本帖最后由 高兴sz 于 2011-9-27 16:04 编辑
4·
清晨出发,层层灌木渐次升高。今天要过第一个垭口。负重三人组中来自北京的猛驴很快赶上我,又追马队的背影走下谷底。
年保地势,基本是个拥有连串清澈湖泊、美丽草甸的山沟,两侧是高耸石山,常年积雪。转山的人多了,马队、游人倘出无数小径。但基本上马道走靠近谷底的地方,游人沿半山切。马道灌木密集,道路泥泞,但地势较平,人道好走但起降多。北京猛驴不听我的不肯人道,无可奈何。好在条条道都通罗马,无所谓对错。
高原缺氧,爬升很累,走两步就感觉喘不过气。只升高数十米,植被种类就明显不同,花草低矮很多。从雪山顶吹下的山风清1劲很多,带来透体寒凉。阳光强烈,晒得皮肤灼肤生痛。
我和茄紫终于走到垭口下。垭口高耸壁立,难以逾越。坐下午餐等同伴。想不到是0哥先到,说是追上来问路。想不到0哥有这体力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年保海拔虽高,其实就两个垭口难走,其余基本是湖畔平路。上垭口的路几乎九十度十分陡峭,下垭口则是长长的下山路。
吃完干粮,全队鼓勇,耗时个多小时,终于先后攀上垭口。垭口寒风烈烈,怪石嶙峋寸草不生。西南方碧蓝天空下,年保玉则披雪神峰恍若咫尺之间,散发千万年碧玉寒气。
本队全是骚人,难免不顾寒冷,脱衣扭臀狂摆造型狂显身材,大拍特拍一通。
下山的路歧路众多,前年我带队时就走错了路,偏到东边山头,最后要开路下山。这次沿明显山路又向东偏离,然后道路开始不明显。还好茄紫看见峡谷的明显山路,连忙呼叫全队右切下行,这才回到正确山道上。
下切之处为80度陡峭山坡,好在植被低矮,泥土颇硬,并不脚滑。茄紫一听说要从那么陡的坡下,惊呆了,但也顺利下到山道。
正确道路是紧贴溪谷右侧的山道,山上入口处不明显,以至我两次走错。
下山路连接数山头,半路下起大雨,寒气逼人。高原地区,一没阳光,气温立降。山道陡峭,泥泞难行,走得狼狈。
蓦然看到一抹巨大瑰丽的彩虹,横跨巨大美丽的神湖,从山顶直达山脚一片美丽草地。草地边有座极美的小茅屋,那里阴云已散。阳光撒下,彩虹、草地、茅屋呈半透明般晶莹辉煌。
正凄风苦雨愁云惨雾走得痛苦,突见此壮丽奇景,所有人都不禁惊奇地“啊”了一声。广东话叫张大嘴只剩个洞,原来真有其事。
我们身处的山坡仍是阵雨频袭,众色驴不管不顾,掏出总值得十几万的名牌单反狂拍。幸好相机不是我的,不然我得心痛而亡,这群败家子。
即使超色的九戈,也拍不出当时万分之一的美丽。很庆幸我们千山万水终于亲临奇境,这种体验是无价的。
看到彩虹就看到家,骚人队很快冲下山,我们的马队早在湖畔久候。阴云散去,阳光猛烈,可惜近夕阳。湖畔是厚厚的矛草,六星级营地。我和茄紫选了最厚的矛草地札营,睡起来赛席梦思。有得必有失,今后两晚我们备受牛马骚扰。
队友们狂洗衣服,用两个相机三角架搭上晾衣绳晾晒。看起来忙得挺快乐,我可知道冰川水的刺骨冰凉,敬谢不敏恕不参予了。才两天,队友们都严重晒伤,面部脱皮。若陌的耳朵肿大起泡,有化脓绩像。小猪因手套有孔,被晒成花斑猪蹄。
我得忙做饭,九戈的炉头太小架不住高压锅,我得扶锅一小时,才能腾出手炒菜。搭帐篷的事只能茄紫一个人忙了。负重三人组随后赶到,也在附近安营札寨。北京猛驴听茄紫说我走过年保,拿地图过来和我探讨路线。
北京驴最后很担心的问我,有没看见一对负重独自穿越年保的夫妻,本来一直走我们队伍的前面,现在失踪了。男的穿套迷彩服。我很惊讶,没看见呀,还有那么猛的夫妻呀!
旁边帐篷里的小猪笑得打跌,尖叫说高兴你就穿着迷彩呀。我才恍然,这哥们高反了,上午才问过我路,下午就不认识我了。北京驴打量下我,疑惑地离开。
大概是饿得等不及了,从不下厨的0哥自告奋勇炒菜,端锅水就要把没洗过的肉菜一锅煮。我扶着高压锅撒不开手,惊叫0哥你不能这样搞呀,高原水沸点只有70度,腊肉不炒煮不熟。0哥挺不耐烦的连称没事,最终也只是随便抄了下腊肉,就萝卜青菜一锅煮了。吃起来味道倒也不太差。
半夜俺的胃终于造反了,痛得我冷汗直冒,冲到帐外上吐下泻。零度以下天气,翘着屁股望着满天繁星,真美呀。痛并快乐着。而我的胃彻底毁了,从此吃任何东西都胃疼,离开藏区一周了,仍然没能治好。
半夜牛马频顾,啃吃帐边矛草。茄紫很怕它们不小心绊倒,把我们压死。我凶狠狗叫,它们吓一大跳,撒丫子狂奔而去。它们做梦也想不到帐篷里躺一藏獒。
|